理论上来说,民航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出行方式之一。
可在有些经济不那么发达的国家,坐飞机跟赌命差不多。就在1月15日当天,尼泊尔雪人航空公司的一架飞机在博克拉国际机场附近坠毁,机上共有68名乘客和4名机组人员。
虽然当地很快派出了专业的救援队伍和搜救人员,可人们期待的奇迹并没有发生。
按照目击者的说法,当时飞机已经离机场没多少距离了。可就在这段路程里,飞机出现了将近90度的恐怖侧翻,最终惊险得擦过了人流密集的定居点、摔在了旁边的峡谷中。
从画面上来看,当时的天气状况是相当不错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地有关部门的发言人断定是飞机相关技术问题引发了事故,比如在空中起火。
巧合的是,网上还真有人找到了疑似机舱乘客的自拍视频。
事发当时,有个印度裔乘客正拿着手机自拍。一开始大家的脸上还挂着笑容,结果录着录着镜头就出现了剧烈的晃动,紧接是撞击、巨响,画面最终被肆虐的火焰吞噬。
更让人感到痛心的,是这架航班副机长的命运。
据说本次失事航班的副机长叫Anju Khativada,她投身飞行是为了悼念自己死于16年前空难的丈夫,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同属于一家航空公司的夫妻二人最终倒在了同一个地方。
虽然这样的悲剧让人痛心,但在尼泊尔,类似的空难还有不少。光是在最近的30年里,尼泊尔就发生了28起致命的飞机失事,其中有超过20次都发生在最近的十年中。
为啥这么频繁呢?因为那边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差了。
除了西南部的一丁点平原之外,尼泊尔剩下的基本都是平均海拔5000米左右的山脉和高原,比如咱们耳熟能详的喜马拉雅山脉,以及8座能在全球排进前15的高山,堪称峰峦险峻。
从旅游的角度来看,这是老天爷赏饭;可在大部分飞行员眼里,这无异于最危险的修罗场。
因为在空气稀薄、含氧量低的高原,飞机燃料很容易燃烧不充分,进而影响发动机功率。加之山峦间气流复杂多变,搞不好飞着飞着就会来一股妖风,处理不慎很容易裹挟着飞机直接撞山。
更糟糕的是,在低气压环境下飞机着陆速度会更快、需要更长的跑道;可尼泊尔的部分机场又偏偏修在悬崖的尽头,边上又是崇山峻岭、紧急时连迫降的地方都没有。
像世界上最危险的机场——卢卡拉机场,跑道短就算了,尽头是悬崖、没事还起雾。
假如在这时候再碰上点能见度低的极端环境,事故就找上门了。比如在1992年7月,一架泰航的空客A310就在季风、大雨的极端天气下,于加德满都附近撞山,机上的113人全部遇难;
而在1992年9月,另一架载有167人的空客A300也在加德满都机场附近遇上了厚厚的云层。由于视线被遮挡,躲避不及的飞机一头撞上了藏云层后面的山脊.
如果只是环境恶劣也就罢了,问题是当地的航司和基建也不给力。
像之前提到的“世界最危险机场”卢卡拉机场,就是一个例子。当年有个新西兰探险家想爬珠峰,于是就想修个机场运补给,结果只买到了一块山坡上不到五百米长的小空地。
同样海拔的机场跑道一般有多长呢?至少是一千五百米左右。
跑道短、尽头又是悬崖,一旦飞机起飞失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坠落悬崖。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卢拉卡机场一直事故不断,可当地人偏偏就是掏不出钱扩建跑道。
类似的窘境,普遍存在于尼泊尔境内。
由于经济不好、疏于管理,很多机场周边不仅没有围墙,还有茂密的灌木丛、以及不少活跃的野生动物。只要一时兴起,它们就会去跑道上散步、给躲避不及飞行员带来巨大的麻烦。
2021年11月2日,一架尼泊尔西塔航空公司的飞机就在起飞时撞上了三头野猪。尽管机长及时中止了起飞流程,但丧命的野猪一家还是在飞机的前后轮之间留下了一个大洞。
都逼到这个份上了,机场相关部门也仅仅只对跑道周边的灌木丛进行了一次不彻底的清理。以至于在事故发生后的一个月内,分别又有两架飞机撞上了豪猪和狐狸。
这还不是最夸张的。
就在2021年12月1日,尼泊尔塔拉航空公司的一架飞机在滑行时爆了胎。由于机长操作得当、处置及时,本次“事故”并未造成人员伤亡,顺利得把飞机停在了跑道上。
可就在机长要求机场把无法移动的飞机挪走时,尴尬的事情发生了。由于机场没有起重设备、管理部门又不接电话,机长不得不要求乘客们一起下来推飞机,这才解决了跑道上的交通拥堵。
在有些特别极端的状况下,当地航司甚至会选择向神灵求助。
因为在尼泊尔人眼里,各种交通工具,包括飞机、汽车、摩托车等,都是“嗜血的魔鬼”。于是,人们会定期为自己的交通工具祭祀,以确保它们不会带来“血光之灾”。
2007年,尼泊尔皇家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飞机反复出现电气故障。一开始,他们还尝试过正儿八经的检修处理,然而面对复杂的飞机结构,一群半吊子工程师还是拿不出什么解决办法。
不得已之下,航司的负责人员直接在跑道上宰了两只山羊。
他们的想法是,通过向印度教中掌管天空的神灵阿卡什·巴拉布祈祷的方式,来为这架多灾多难的飞机祈福。你还别说,那架被认为有魔鬼附身的飞机还真就顺利完成了接下来的飞行。
考虑到尼泊尔国内的航空公司规模都不大、资金也不太充足,所以对飞机的保养、检修常常做不到位,加上有的飞机还在超期服役,这似乎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可就算航司献祭再多山羊,也改变不了部分老飞机的凄凉命运。
比如这次失事的ATR72-500,就是一架有着15年机龄、还用螺旋桨发动机的老古董。更让人感到尴尬的是,这个机型目前已经停产,换句话说连零件都不好换。
正是在这样的无奈之下,欧盟不得不从2013年起禁止所有尼泊尔客机进入领空。糟糕的飞机维护、夸张的空难频率,再加上无法理喻的献祭传统,这样的航班你真的敢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