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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科百发:原研创新药在中国

2022年12月28-30日,启明创投CEO云端峰会成功举办。这场持续十四年的盛会由启明创投主办,旨在为CEO们提供一个充分交流探讨的机会与平台,共同见证技术与创新的先锋力量,探讨在巨大的变局面前的机会与挑战,同时对未来的方向与趋势进行展望。

今年CEO云端峰会周的主题是“重启增长”。讨论议题涉及到科技及消费、医疗健康等领域,重点关注创新创业、战略决策、研发策略与管理、运营管理、团队建设、融资、可持续发展、出海等。

1位外部重磅嘉宾,启明创投的13位投资人、13位投资企业家,围绕上述议题展开深入探讨。

在对话CEO 环节,启明创投主管合伙人胡旭波与爱科百发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邬征围绕“原研创新药在中国”展开讨论。邬征所创立的爱科百发成功研发出全球首个完成三期关键临床试验的RSV抗病毒药物爱司韦?,这也是首个在中国发明和开发,并拓展到全球的儿童创新药。

邬征介绍了呼吸道合胞病毒RSV以及创立爱科百发的契机,他分享了爱科百发从生物技术公司进入下一个阶段——生物医药公司的思考及所做的准备,他亦分析了中国创新药公司的全球化优势以及爱科百发的差异化策略等。邬征认为,初创企业、科学家必须在某一领域比国际大公司理解得更深刻,做得更好,才会有生存空间,才有可能完成大公司未完成的事情。

当谈及生物医药技术领域近年的市场变化时,胡旭波指出,首先要思考在中国发展创新药究竟是否是从长期视角而言有比较优势,如果答案是肯定的,短期的市场波动就不那么重要。邬征亦强调了创新对于资本市场的重要性。

以下是速记全文:

胡旭波:大家好!我是启明创投主管合伙人胡旭波。今天很高兴能够邀请到爱科百发的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邬征博士,启明创投很荣幸有机会在早期参与投资爱科百发,与爱科百发和邬博士一起,见证爱科百发从初期的小公司一路成长到今天,取得了今天的成绩。

在过去3年左右的时间里,最流行的一个词应该是病毒。如果加一个定语那就是新冠病毒。

其实,还有一种病毒是RSV,即呼吸道合胞病毒。我想首先请教邬博士一个问题,什么是呼吸道合胞病毒?这个病毒有怎样的危害?在临床上有怎样的需求?

邬征:非常感谢胡总,今天很荣幸有机会和大家交流我们公司走过的十年进程。我记得和胡总最早见面是在2013年,距今快10年了,在这过程中启明创投给我们提供了非常多支持,从2014年开始陆续在A轮、A+轮、B轮、C轮、D轮中投资。

我们公司2013年创立时就在进行呼吸道合胞病毒RSV的新药研发。可能大家对这个病毒不太熟悉,实际上最近有一个非常流行的说法,是全世界后新冠时代会有三个呼吸道病毒大流行:新冠病毒、流感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是一个RNA的呼吸道病毒,与人共存了约五六十年的时间,是相对比较温和的病毒,但是高危人群,特别是儿童、老年人或者免疫缺陷的人群在感染后的后果还是非常严重的。呼吸道合胞病毒感染是儿童住院死亡的第一大因素,婴幼儿两岁以前都会感染,且大概50%是感染过两次。所以这个病毒跟新冠病毒的共同点是可以使人类重复感染,而且到现在为止既没有针对呼吸道合胞病毒的疫苗也没有特效药,爱科百发希望研发出全球第一款特效抗呼吸道合胞病毒的新药。

胡旭波:这听起来确实非常震撼,尤其是儿童会感染多次呼吸道合胞病毒,该病毒是导致住院死亡率高的原因之一,的确在临床上有很大需求。估计对大部分人来说呼吸道合胞病毒应该还是一个新名词。我在2013年和您聊到投资时第一次听说这个病毒,对此专门做过功课,毕竟全世界没有治疗呼吸道合胞病毒感染的药物,所以中国的创新药公司有没有可能研发出对应治疗的药物呢?因为大部分企业以前开发新药,尤其是在五年、十年以前,瞄准的都是me too或者me better药物(指的是已经有公司研发出了某种药物,其他公司快速跟进,在结构上重新设计,以期得到更好的新药)。由一家中国创新药公司在还没有药物的全新领域进行研发,尤其在十年前,实事求是讲,当年我们决定投资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没底。

有两个重要原因支持我们做出了投资的决定。一是临床上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让我们觉得临床的迫切性是如此明确;二是基于您的经历,尤其是研发这个化合物的经历,让我们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来支持爱科百发。那么我想请教的问题是,请问您在那个时间点为什么想要研发这个新药?特别是全世界在该领域里还没有获批药物的疾病领域,为什么您有勇气和魄力研发这款新药?您当时觉得成功的概率有多少?风险有多少?

邬征:在研发新药上,有时候我们说自己是“无知者无畏”。其实科学家的最大价值就是创新,如果做me too药物的话,科学家并没有把自己的价值体现出来。另外,我们做呼吸道合胞病毒的新药并不是一朝一夕的决定,而是根据多年积累,认为有可能研发出全世界第一款抗呼吸道合胞病毒的新药。

大概在1957年,一家美国研究所最早分离出呼吸道合胞病毒,之后很多企业进行了疫苗开发、抗体研究的工作。1980年代,强生就围绕F蛋白抑制剂做了很多工作,这一系列工作成果都发表在像Journal of Medicinal Chemistry这样的权威期刊上。我们仔细研读这些文章,了解到他们能往前推进至临床一期的数据,以及失败的原因。站在巨人肩膀上,我们在思考有没有可能解决导致失败的原因,通过对文献的调研和我们的思考,我们觉得完全有可能。

其实爱科百发并不是最早立项这一项目的企业,我在罗氏研发中心工作的时候就进行了该项目的研发,做高通量筛选,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先导化合物,但是那时没有新冠大流行,大家对呼吸道病毒感染并不重视。从全球市场角度出发,罗氏这一大体量的企业觉得RSV市场相对比较小,同时这又是一款儿童药,不愿意持续投资。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商机,所以我向罗氏要求得到这款药物的全球权益,由我们来做开发。如果研发成功,将来也有机会与罗氏进行商业合作。最终,我们达成了双赢的局面,获得了RSV药物的全球权益,而后我就创立了爱科百发,非常感谢启明创投在A轮的时候就投资了我们。

由于我是这一化合物的共同发明人之一,从最早立项到开发的进程都有所参与,所以对这一化合物的数据非常了解。基于这些数据,我们有信心能把它研发出来。

胡旭波:我听到几个关键点,一是科学家要做创新,这是科学进步的重要原因及意义所在。二是您参与了这个化合物的早期研究,所以对此很有信心。以前,十年要花10亿、20亿,甚至30亿美元才能成功研发一款新药,投入是巨大的,而且成功是一个小概率事件。

今年爱科百发的里程碑事件是在4月宣布三期临床试验获得积极结果,而且此项研究是全球首个获得积极结果的抗呼吸道合胞病毒药物三期临床试验,很振奋人心。

您提到,其他有资源的大公司也曾为此努力过,对于爱科百发这样一家初创企业而言,从参与研发这一化合物到花八、九年时间做一期、二期、三期临床试验,有什么成功经验或教训可以分享?

邬征:大家都觉得投资生物医药行业风险非常大,研发一款创新药需要十年,可能要花费10亿美元,甚至更高花费20亿、30亿美元,且研发成功率只有10%。那该怎么研发?我觉得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判断新药研发成功与否,是要将疾病、靶点跟药物三者密切联系起来分析。如果中间有任何脱节或者缺陷的话,就有面临失败的风险。

我们先讲疾病,过去医学对疾病的理解大多是描述性的。我们所说的疾病往往不是单一机制的疾病。如果用靶向分子来治疗一种疾病的话,前提必须要清楚致病机理。大家都提及的生物标志物(biomarker strategy)就是其中的成功策略,把疾病和药物作用靶点连起来。有了生物标志物之后,对疾病的理解就提高到分子水平上了。我们公司在研究特发性肺纤维化,但这一疾病没有生物标志物,所以我们开发的新药治疗的不是一种疾病,而是十种、二十种疾病,如果化合物的机制非常专一就可能做不出疗效。

在理解了疾病机制以后需要一个真正重要的和疾病切实相关的靶点,通过药物作用在靶点上进而治疗疾病。因此,如果小分子或大分子作用在这一靶点上,疾病、靶点、分子药物是连在一起的,就有可能研发成功。如果三者中间仍有脱节或者是缺陷,那研发不成功的风险就很大。所以在呼吸道合胞病毒领域,强生、吉利德等国际大企业研发不成功就可能是他们对这个疾病、靶点、药物分子的理解存在偏差。我觉得初创企业、科学家必须在某一领域比大公司理解得更深刻,做得更好,才会有生存空间,才有可能完成大公司未完成的事情。不仅对呼吸道合胞病毒项目,我们对其他项目亦有同样的要求,这样才能提高研发成功概率,一定比高很多。

胡旭波:真正的关键不在于公司大小,而是在某个领域里能不能对疾病、靶点、药物分子有相较大公司更深刻的理解,并将三者整合在一起,如果内部运营体系能够跟上,哪怕创新企业规模小,也有可能比大公司在某个领域做得更好。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帮助的结论,也是我们在创新领域里继续投资的重要动力。

近期,爱科百发呼吸道合胞病毒新药的上市许可申请获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正式受理并纳入优先审评审批程序,这标志着公司已经进入下一个阶段,我们也期望在明年新药能够获批进入商业化阶段,向市场投放,让更多患者有机会使用这款有效的药物获益。

爱科百发会从原来的研发型生物技术公司进入下一个阶段。作为创始人,您是怎么规划公司的下一阶段,比如产品更好地投入市场商业化,为患者提供有效的产品?

邬征:爱科百发刚成立的时候叫Ark Biosciences,我觉得我们是一家非常纯粹的生物技术公司(Biotech company),就像美国有几千家生物技术公司,他们研发一款产品,成功做到临床二期、三期,就会卖给大公司开展商业化运作。但去年我们的公司名称变为了Ark Biopharmaceutical Company,从名称上可以看出是一家生物医药公司。按理来说,像我这样的科学家背景应该就是管理一家纯粹的生物技术公司,因为这是我们的长处,而商业化一定不是我们的长处。中国的生物医药产业并没有像国外那么成熟,有许多国际领先的龙头企业,因此我们爱科百发有机会从生物技术公司成长为一家生物医药公司。我们还是愿意去尝试这个可能性的,不过因为资源有限,我们尝试的力度会相对较小,我们不像大公司,可以负担新招募几百、几千商业化团队。但我们愿意参与新药商业化的进程,并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慢慢把商业团队建立起来。我们后面还会研发其他新药产品,有可能在五年、十年后真正成为一家生物医药公司。对此,我们希望慢慢尝试,但现阶段不会像其他公司一样建设产业化基地,或者招募上百名员工的销售队伍,我们还是要量力而行。

胡旭波:您目前的核心资源还是放在研发上,但希望能够做好商业化,分一部分资源进行商业化。

邬征:cross action,cross marketing(交叉行动,交叉营销)。

胡旭波:我很支持。真正了解产品的还是我们自己,所以对疾病、产品的理解必须通过公司传递出去,这样医生、患者才能精确地了解产品在临床上的价值以及其他特性等。

前面我们讨论了很多与研发相关的内容,爱科百发在过去9年间走完从产品化合物的开发到临床三期的过程,除了科学家,您还有一个身份是企业创始人,我想请教您在过去的创业过程中,有哪些成就和遗憾?

邬征:您投资多年成绩斐然,相信您亦有一些重要的体会。我先讲讲我的体会。我觉得建立一家初创公司有一些共性的问题,也有一些比较特殊的问题。

首先,共性的问题。我觉得三个因素对成功建立一家初创公司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是人才,生物技术公司招募什么样的人才决定这家公司能经营的业务以及能走多远。二是项目,项目做得好坏与否,得到的数据对公司发展至关重要。最后是资金,如果公司有好的人才,项目做得好,资金就会水到渠成地到位。

对于一家生物技术公司,更重要的问题可能是选哪条赛道,用什么策略做新药研发。国内大部分生物技术企业都在肿瘤、免疫赛道上,这些赛道非常火。选择这些赛道的好处在于热度高市场大,坏处就是竞争非常激烈。

成立爱科百发时,我们只有几个人,资源有限,所以特意选择了有差异性的赛道。我们是最早研发呼吸道合胞病毒药物的企业,当时全世界也没有几家公司在这赛道上;另外我们在病毒研发方面已有了很多积累。选择了一条差异化赛道,下一个问题是差异化策略,比如新药研发方向是什么?是选择抗体、疫苗,还是小分子、大分子药物,以及做哪个靶点的成功性更高等等。这些策略基本确定了公司这十年间的工作。有了差异化的赛道和策略之后,公司发展会相对更稳一些,坏处是赛道不那么热门,很多创投机构可能就对我们不感兴趣,所以我非常感谢启明创投及您对我们近十年的大力支持。

胡旭波:我们也很感谢您,能够在早期就让我们参与爱科百发的发展并一路陪伴。我们之所以投资爱科百发,是认为爱科百发所做的研发是具有原创性的,RSV领域目前全世界没有治疗药物。这一难题如果能被一家来自中国上海张江的生物创业企业爱科百发攻克,我们会非常自豪。当我退休后,谈及爱科百发的这款药物是全世界第一,我会对我们的参与及贡献有成就感。

我也想分享一些投资爱科百发后的体会。公司的文化与创始人的文化、个性有关联。邬博士是一位非常有战略考量的领导人,在合作伙伴、高管的选择上都思考得很周全、仔细,谋定而后动。尤其在生物技术创新药领域里,很多企业是需要投入很多才有机会看到效果,您的谨慎是很好的特点,也是爱科百发能够取得多年发展的重要原因。

今天,我想借此机会向邬博士请教两三个与行业相关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关于创新药的原研创新在中国。创新药在中国实际上是一个很新的行业,根据我们自己的观察,以前中国没有开发出创新药,是在过去一段时间慢慢发展起来的,尤其是进入全球化时代,很多中国创新药企业把开发的产品授权许可(licence out)给海外的公司,这同样也会面临一个问题——全球化的竞争。在中国经营创新药公司进行全球化布局,会有怎样的优势和局限性?

邬征:我觉得最主要的一个因素还是人才。中国生物技术公司的优势是人才,劣势也是人才。

我们先讲优势。中国人做事情,比较专注,比较勤奋。和国外很多公司相比,我们比他们更努力,做事情更专注,这是为什么很多中国的企业可以快速赶超国外。人力成本的优势可能会越来越少,但我们在国内进行临床研究的成本相较国外还是便宜很多,在国外只能做一个临床研究的资金可以在国内做两个临床研究。但是劣势也可能在人才方面,比如美国的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大学等顶级学府有很多人才,做了非常多原创工作,包括新药研发过程中发明mRNA技术等,而我们没有那些高端人才。但我们有一个长处就是会快速跟上,到了一定阶段后,会做出原创的成果,这不局限在技术,也有对科学问题的理解等。

我们的首席科学官在开会时说,一名生物学家要读一千篇疾病领域的文章,我听完是比较震撼的,因为如果不阅读一百篇、两百篇文章,对疾病领域的理解肯定会有缺陷。而且在中国做临床研究有很大的优势,因为中国人口多,患者多,成本比较低,中国的研究人员做事很认真,我们RSV新药临床三期研究的积极结果,也得益于PI这种认真负责的精神。由此,我觉得中国的生物技术公司肯定大有可为,并且国内也有像启明创投这样优秀的创投机构,及十年左右建立起来的行业生态系统和发展土壤,对生物技术公司的创立和发展都是有利的。

胡旭波:对此我挺受鼓舞,整个生物技术领域的投资在过去一年多有很大调整,从根本上来讲,我们要问自己一个问题——在中国发展创新药到底从长期看,是不是一件有比较优势的事?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短期的市场波动就不那么重要。

邬征:是的。

胡旭波:去年年底,整个市场尤其是二级资本市场出现较大调整,有些甚至影响了VC/PE行业的投资,如果将之称为资本寒冬的话,您有什么建议给企业家们吗?

邬征:市场需求决定了我们的研发,而中国的用药需求是切实存在的,所以生物医药企业肯定可以继续生存、成长。资本严冬对业务不那么创新的企业来说压力会比较大,因为没有创新就没有让资本市场买单的依据。但同时,资本市场还是非常追捧真正的创新。我们在今年6月顺利完成D轮融资,就证明了这一点。关键还是在于主营业务是否有差异化的优势。我相信创投机构的投资人看问题都非常清楚,所以企业需要提供项目将来能获得好回报的扎实理由,让资本有足够的信心来投资。

胡旭波:所以需要的是好的突破、产品、公司。最后,启明创投一直陪伴爱科百发的成长,您觉得我们提供了哪些不错的支持和服务?还有哪些有待提升?

邬征:爱科百发非常幸运,获得了包括启明创投在内的创投机构的投资、支持,我们的投资人都非常优秀。在所有投资人中,启明创投给予了我们最大的支持,参与了最多轮投资,您也一直担任爱科百发的董事。我与您晚上也可以随时电话沟通,当我们遇到各种问题时您也给了很多非常好的建议,我对此十分感谢。很多公司可能并不会遇到这么好,能够一路陪伴的投资人和投资机构。

另外,启明创投从招聘、政府事务等多维度给予了我们重要的支持。一家企业从一个阶段走向下一个阶段的过程中,尽管在前一个阶段走得很好,但到了下一个新的领域很可能会摔跤,所以投资方帮助招募各方面的专业顾问对我们会有极大的帮助。

胡旭波:启明创投的投后管理和投后服务涉及创业公司成长的多个成功因素,比如帮助招聘人才。我们负责招聘的同事提及爱科百发的邬博士要求非常高,最终我们为能帮助爱科百发招募优秀人才而开心。如果被投企业提的需求是正确或者合适的,我们会尽可能在能力范围之内支持公司,包括研发、临床研究、市场准入等。爱科百发下一个阶段会有更多事情需要做好准备,我们希望能继续参与陪伴公司。

今天非常感谢邬博士。首先,在后新冠时期,我们希望新冠疫情能很快过去。第二,我也希望呼吸道合胞病毒新药上市后能为全球的呼吸道合胞病毒感染治疗做出贡献。我也希望爱科百发的发展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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