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6日晚间,华兴资本控股发布的一则公告,无疑向金融界掷下一枚惊雷:公司董事会主席、实际控制人包凡失联。
不关心创投圈的人或许不了解华兴资本,这家公司最初以提供新经济行业的财务顾问服务起家,后来因参与多个中国互联网企业并购案而名声大噪。从最早的当当网、暴风影音,到爱奇艺、赶集、优酷土豆,再到京东、陌陌、美团点评……包凡掌舵的华兴资本完成了几十个私募融资及并购项目,仅仅在2014年,总交易金额就超过110亿美金。
不过最近两年,至少在媒体的笔下,华兴资本出现的频率并不高,其间接持有超六成股权的华兴证券也在2021年106家证券公司中排名靠后。另外,在2022年9月上旬,华兴资本总裁丛林被传带走调查。也就是说,在包凡失联之前,华兴资本就已经经历了一番人事动荡。
两位大佬到底所涉何事?当线索交织逐渐指向鲜明,他们可能卷入的是一场在航运融资领域掀起的反腐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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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誉为“资本红娘”“并购之王”
承揽不少中国互联网大买卖
据说包凡最后一次露面,是在2022年12月初,出席2022未来科学大奖颁奖典礼。但随后一名接近包凡的投资人士告诉创投日报,2月7日,包凡还曾与其微信通话。
公开资料显示,包凡为华兴资本的创始人,也是公司实际控制人。华兴资本集团成立于2005年,是一家专注赋能中国创新经济的金融机构,公司业务包括投资管理、私募融资、并购、证券发行与承销、证券研究与交易、财富管理及其他服务。
包凡和华兴资本在互联网资本圈享有盛名多年。一部华兴资本的成长史,相当于半个中国互联网半个江湖。
尤其是在新经济领域,业务占据国内“独角兽”企业半壁江山。创投圈曾流传这样一句话:“如果你还没有听说过包凡,或者包凡没有听说过你,说明你的业绩还拿不上台面。如果你需要包凡服务了,那么恭喜你,你即将迈入独角兽行列。”
京东、腾讯、美团、聚美优品、唯品会、爱奇艺、58同城、赶集网、优酷、土豆、滴滴打车、快的打车、陌陌、豌豆荚、途牛、神州租车等企业上市背后,多多少少都有华兴资本的影子。
来自华兴的数据显示,仅仅在2014年,华兴资本就完成了近50个私募融资及并购项目、7个IPO项目、2个可转债项目,总交易金额超过了110亿美金。假如追溯其成立10年来的轨迹,从2006年到2015年,其已经完成的200多宗交易,总额超过200亿美元。
尤其是在2015年,中国互联网企业并购大潮中,华兴资本就参与13个并购案,包括滴滴快的、美团点评、58赶集、携程去哪儿四大并购案。创始人包凡因此有了“资本红娘”“并购之王”的称号。
2015年,包凡被美国财经杂志《彭博市场》评为第五届全球金融50大最具影响力人物,位列第22位。
受实控人失联消息影响,2月17日华兴资本控股(01911.HK)开盘跳水,盘中最多股价一度腰斩!午间收盘下跌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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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入船舶融资领域反腐风暴
曾有媒体总结包凡靠“关系”崛起
至于包凡为何失联?外界猜测纷纷,其中猜测最多的,可能与此前被带走调查的丛林有关。
丛林是银行系金融租赁公司的知名人物,他先后于2007年加入中国工商银行(行情601398,诊股)旗下的工银租赁,任执行董事、总裁,2016年加入工银国际任董事长兼行政总裁。
也就是在2016年,丛林和包凡开始出现交集。据多家媒体报道,丛林到任工银国际不久,工银租赁便于2017年10月向华兴资本批下了一笔2亿美元的贷款,两笔贷款以华兴资本股份作抵押,年化利率为7.62%。
2018年9月,华兴资本成功登陆港交所,同月偿还了上述贷款。值得注意的是,在贷款偿还不久后,丛林就受包凡之邀加盟华兴资本任总裁,据说年薪达千万级别。
包凡曾说,其二十几年的从业生涯只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投资人情”。亦有媒体总结,包凡是一个靠“关系”崛起的中国投资银行家,他靠着过硬的关系,在高科技领域,几乎就没有干不成的事儿。
不过只是如今,包凡与丛林之间的这层“关系”被相关部门盯上了。据钛媒体援引知情人士消息,包凡此次失联,或牵涉丛林在船舶租赁业务上的违规操作。
值得注意的是,在包凡失联之前,华兴资本间接持有63.85%股权的华兴证券,进行了一轮董监高大面积“换血”。企查查信息显示,2023年2月7日,丛林和华兴证券另一位董事王徽退出了该公司董事名单。
此前,丛林除了在华兴证券任董事,还兼任华兴证券(香港)有限公司董事长,直接向包凡汇报。
2022年9月上旬,丛林因久未公开现身被传带走调查,同期,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上海监管局下发《关于对华兴证券有限公司采取出具责令改正措施的决定》,其中提到,华兴证券存在经营管理活动与股东、关联方未保持独立,高级管理人员存在股东单位兼职的情形。
彼时,丛林作为华兴证券董事长对上述问题负有领导责任,被上海监管局采取了监管谈话。
随着近年来船舶融资租赁业务规模迅速扩张,据深蓝财经不完全统计,2022年以来,丛林曾经供职的工银租赁,已经有3位高管被带走调查。
2022年7月,原工银租赁航运金融事业部董事总经理杨长昆被带走调查,同时,其原在工银租赁的上司、工银租赁副总裁纪福星也被带走调查。
2022年9月,中信租赁董事总经理、船舶业务部负责人郭芳萌被带走调查。在中信租赁之前,郭芳萌长期在工银租赁任职,是工银租赁航运金融事业部执行总经理。
截至目前,航运融资领域反腐步履不停,除了工银租赁,民生租赁、交银租赁、中信租赁、中国进出口银行等多家金融机构的船舶融资部门,均传出了高管被带走调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