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秃”如其来的颜值焦虑,脱发似乎成为了各个年龄段的困扰,“脱发焦虑”下也催生出了市场规模巨大的毛发诊疗市场。这其中,大麦植发所处的植发产业已成为百亿级别市场。
也正因为如此,作为第二家启动上市进程的植发机构,面对激烈的竞争环境,大麦植发再次递表港交所开启IPO之路。
在本次更新的招股书中,在进入2022年后,大麦植发迅速迎来了营收、净利双下滑的不利局面,和雍禾医疗处境相似,而且雍禾医疗的“病”,大麦植发也没逃掉。
事实上,机构和业界也在关注,大麦植发能否闯关成功,顺利成为“植发第二股”。
图片来源:大麦植发官方网站
01、营收和净利双降,植发高毛利时代已经过去
氢消费通过查询大麦植发招股书了解到,大麦植发的主营业务包括手术植发、非手术养固、商品、服务四方面。
数据显示,2019-2021年及2022年截至7月31日大麦植发的总收入分别为7.47亿元、7.64亿元、10.21亿元及4.69亿元,其毛利分别为5.96亿元、5.80亿元、7.24亿元和2.95亿元。
从收入构成来看,手术植发业务为大麦植发贡献了大部分的营收,在各期占比分别为95.7%、93.1%、79.0%及76.6%。
相应的,大麦植发的非手术业务也在不断增长——2019年、2020年、2021年及截至2022年7月31日止七个月,大麦非手术服务的收入分别为3190万元、5269千万、2.14亿元及1.10亿元,占各期间总收入的比例不断增长,分别为4.3%、6.9%、21.0%及23.4%。
但在进入2022年后,和雍禾医疗处境相似(氢消费此前报道:烧秃头的雍禾医疗,拿什么续命?),大麦植发也迅速迎来了营收、净利双下滑的不利局面。
2022年前7个月,公司营收4.69亿元,同比下滑19.53%,净利润则仅有1171.4万元,同比下滑57.72%。
招股书显示,2019-2021年及2022年前7个月,大麦植发销售及分销开支分别达到5亿元、3.99亿元、5.21亿元、2.12亿元,占比营收达到67%、52%、50%、45%。也就是说,在三年多的时间里,大麦植发的销售及分销支出高达16.3亿元。
高昂的销售及分销开支实则反映出大麦植发的盈利能力。这点可以在其招股书明显的体现出来。
招股书显示大麦植发毛利率已经逐渐下滑:由2019年的79.8%下降至2020年的75.9%,到2021年,这一数字再次下滑至70.9%。截至2022年7月31日,大麦植发整体毛利率已经降至62.9%。与三年前相比,直接下降了近17个百分点。
事实上,植发服务的患者人均支出分别为3万元、2.58万元、2.47万元、2.31万元,而平均毛囊移植量对应为2850根、2650根、2460根、2350根。也就是说单根毛囊的平均售价基本在10元左右。
再结合净利率来看,报告期内大麦植发的净利率由9.1%降至2.5%,也就是说每种植一根毛囊,只能净赚0.25元。
这也意味着,植发手术的高毛利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这无疑对IPO的大麦植发是一记沉重打击。
02、公司“一言堂”?不重视消费者体验常被投诉
事实上,有关植发行业的负面新闻不断,此前雍禾医疗的经营困境便是一个缩影,其背后折射出整个植发行业潜藏的危机与隐患。
谁会是下一个?一直是悬在植发行业头顶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只不过,这次,轮到了大麦植发。
实际上,不单单是业绩不佳,大麦植发还有一大隐忧,切实威胁着公司未来的发展前景,这便是大麦创始人李兴东涉嫌非法行医,仅持有执业助理医师资格。
根据公开资料,李兴东2004年开始进入植发行业,其曾是北京长虹医院的植发医生,在自身的植发技术娴熟之后,于2009年创立了“科发源”品牌,也就是大麦植发的前身。
此后,李兴东始终深耕植发赛道,直到2015年正式成立大麦植发。然而梳理李兴东的从业经历我们发现,他是在2013年12月才取得内蒙古自治区卫生厅所颁发的执业助理医师资格证书。并在2014年才获得北京市海淀区卫生局颁发的执业助理医师资格证书。
也就是说,从李兴东2003年进入植发行业开始,他始终没有获得医疗机构最基本的从业资格证书。
天眼查信息显示,2015年11月,大麦植发正式成立,位于广东省深圳市,注册资本为3000万元。目前大麦植发提供集问诊及诊断、微针植发、固发及养发为一体的全周期毛发诊疗服务。
图片来源:天眼查
招股书显示,目前李兴东医生为大麦植发的主席兼执行董事,大股东共有八位,其中海南科发源、李兴东持股比例分别为65%、15%,合计持股80%,另外6大股东合计持股20%。
值得注意的是,李兴东不仅通过直接控股直接享有15%的表决权,还通过海南科发源(65%的股权)、宁波科超(4%的股权)、宁波科鹰(3%的股权)等企业额外控制大麦植发72%的表决权,这意味着李兴东在大麦植发的表决权合计高达87%,对大麦植发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笔者在咨询法律界人士过程中了解到,实际控制人股权高度集中,容易让企业成为“一言堂”。从上市公司的治理要求来看,股权高度集中容易导致控股股东对企业的参与程度过高,从而导致董事包括独立董事、监事、甚至中介机构缺乏独立性,进而导致较为严重的利益侵占问题。
换句话说,在我国上市公司中,控股股东滥用控制权侵占公司资产、资金、转移公司利润之类的利益输送的行为时有发生。
不仅如此,大麦植发也遇到了监管风险。氢消费查询天眼查平台显示,仅在2022年,大麦植发投资的6家子公司就遭到了7次行政处罚。
被罚的原因包括未按规定填写病历资料;有医疗废物贮存设施或者设备不符合环境保护、卫生要求;消防设施、消防安全标志设置不符合标准、占用疏散通道;使用1名未取得药学专业技术职务任职资格的人员从事处方调剂、发药工作;未按规定承担传染病预防控制,以及拒绝为患者提供加盖证明印记的病历复印件。
此外,在黑猫投诉平台上,还有多位消费者针对大麦微针植发虚假宣传、手术失败、种植效果不理想和乱收费等方面的投诉。
黑猫投诉平台关于大麦植发的投诉,氢消费截图
最近的一次发生在今年2月13日,消费者投诉植发效果差,“在大麦植的发,当时给我设计说是要植两千个单位,中途去复查过,对于成活率不满意,跟我说要涂药,又买了米诺地尔回家涂,涂了之后也没什么用,现在快两年了,就两侧长了两小撮,而且又硬又卷,理发店说做柔顺也没什么用,依旧是这个样子,丑的要死,成活的最多一千左右。”
这些示例都表明,李兴东还需要继续努力规范公司的日常经营、注重患者体验,才能为患者提供更好的植发护发服务。
03、植发红海市场短兵厮杀,大麦何以取胜?
植发市场的繁荣,也使得行业内各类机构比较多。
中国的脱发率越来越高,2022年中国消费医疗系列报告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底,我国脱发人口约为2.67亿,占总人口的18.9%;预计到2026年底,这一数字将进一步升至3.43亿,约占总人口的24.2%。
在“颜值经济”的推动下,越来越多的“脱发大军”主动踏上了植发的道路,这也让植发企业赚得盆满钵满。相关数据显示,植发相关企业新增注册数量从2017年的119家飙升至2021年的159家,累计增长率33.61%。
另据灼识咨询数据显示,预计中国毛发养固服务市场规模于2026年达242亿元,2021到2026年的CAGR(复合年均增长率)高达30.2%,同期植发市场的CAGR为22.1%。
广阔的市场发展空间不仅让植发机构间的竞争愈加激烈,也吸引着资本的加入。近5年来,植发行业共发生过投融资3次,其中碧莲盛融资5亿、雍禾医疗则引入易方达、常春藤等多家基石投资者。
目前国内植发赛道上的玩家大致分为四大类。第一种是像雍禾、新生、大麦这样的民营连锁机构,占比为35%;其次是占比为30%的区域性的非连锁专科机构;综合类的医美机构植发科室大约占25%的市场份额;公立医院的植发科,占比仅为10%。
而大麦植发所处的民营植发连锁机构中,呈现出四强争霸的格局,雍禾的市场占有率为第一,其后分别是大麦植发、碧莲盛、新生植发等。
从植发医疗机构的数量上,大麦植发目前拥有33家植发医疗机构,拥有180名注册医生及690名其他医疗专业人员。
从本质上来说,植发行业是为消费者提供服务的,让患者在体验感层面获得最大的认可和满意是行业的大势所趋。
事实上,植发行业一直在不断变幻城头大王旗,雍禾医疗收入锐减,利润大降;新生植发则有股东内斗现象;碧莲盛2022年单店收入规模行业第一,总收入规模进入了行业第二;大麦植发冲刺IPO,更让这个赛道充满了变数。
在过去的2022年,植发行业经历了从最初的技术驱动、营销驱动到进入精细化的管理驱动;也经历或正在经历暴利期、红利期、微利期的转型。而行业改革转型升级之后,就是再次涅槃后的红利期。
回到本次大麦冲刺IPO而言,再次将植发行业的老问题抛出来——植发行业当前的技术门槛并不高,不管是大麦植发还是雍禾、碧莲盛,从各家投入的研发费用来看几乎都是微乎其微,投入较大的主要集中在营销层面。“不管什么行业,如果一个产品只能靠营销去拉动增长的话,其成长性是令人担忧的。”一位投资人对氢消费表示。
大麦植发若想在港股成功上市,迎来更多用户流量和资本关注,“标准化技术+服务”或许也是大麦未来的可行出路。营收净利双降、公司频遭处罚,大麦植发即便上市,前有雍禾后有碧莲盛,大麦想要在资本市场混得风生水起,要走得路也会艰难和漫长。
参考资料:
[1] “植发第二股”大麦植发的焦虑:增收不增利,屡遭投诉和处罚,翠鸟资本
[2] 大麦植发再冲港股,创始人陷“非法行医”漩涡,新经济观察团
[3] 大麦植发冲刺IPO:蓝海博弈,何以取胜,超新星财经